* 五千字短篇，一发完，小修重发。

* 逻辑不缜密，没有文笔可言，每个字都是瞎写的，不ooc是不可能的。

01

魔法世界的危机来临了。

像暴风雨一样，猝不及防。

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变成了恐慌的代名词。

 

02

格林德沃在普通巫师的眼中是一个极其典型的反面教材，即使是因纵容黑魔法而臭名昭著的德姆斯特朗，也忍受不了他那乱七八糟的实验而选择了开除他。

但是在同类人的眼中，他是最值得追随的领袖。

一个叛逆至极的巫师，若是能力不强，只会沦落为废品，但若是能力逆天，就会升级为危险品。

格林德沃，由于他极高的魔法天赋，成为了后者。

他从格里戈维奇手中偷走了长老魔杖，训练了一支军队，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巫师。

魔法部对他多次围剿而不得，原因只有一个——

他太强了。

强到甚至让人提不起反抗的欲望。

 

03

“你必须要出手。”来人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死死地盯着眼前倚在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

“Well，伙计，你今天的衣服不错。”

“邓布利多！别再和我周旋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有你才是他的对手！”

被叫做邓布利多的男人抬眼看了面前的魔法部部长一下，手指微微弯曲，整理着自己的衬衫袖口。

“You flatter me.”

“你必须选择一边。”魔法部部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魔法世界。”

邓布利多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抚平袖口的褶皱，双手插兜绕到了桌子后面。

“你找错人了，部长，这个任务不适合我。”

部长眯起眼睛，“格林德沃已经发起了集会，大部分的纯血巫师都选择了跟随他，如果没人出来制止他，我们将会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浩劫，多么可怕的字眼。

“会有人阻止他的。”邓布利多端起桌子上摆着的精致的茶盏，轻酌一口，“但不是我，我……”

“我不能对抗格林德沃。”

“是不能，还是不会？”

感受到这饱含嘲讽的语气，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视着眼前的男人。

人前光鲜亮丽的魔法部长此刻的表情很不好看，他在霍格沃茨和这位传说中唯一能与黑魔王匹敌的教授周旋了一上午，青筋都被气的凸出来了，眼看到了这个地步男人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干脆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一团黑雾逐渐释放开来，带出了一段记忆的影像——

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肩并肩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垂头浅笑。

“格林德沃，和你，曾经是什么关系？”

“知己，还是……旧爱？”

 

04

邓布利多感到自己的喉结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说道：“说话是要有证据的，否则我可以说你诽谤。”

魔法部部长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很好，邓布利多。”

“我从未做出过选择，部长。”

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愤怒的弧度，“咔嚓”一声轻响，邓布利多的双手多出了一副银色的手铐。

“既然无法合作，那我就有必要对你加强防范。从现在开始，你使用的每一个魔咒，都会受到魔法部的监视。”

看着大踏步离开的部长和他的一众随行者，邓布利多依旧彬彬有礼地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没有丝毫被麻烦的迹象。

“慢走，各位。”

“部长，我们说服不了他出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大战期间，非友即敌，邓布利多……”

 

05

格林德沃站在窗前，看着黑色的乌鸦逐渐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文达•罗西埃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帽子上的黑色硬纱挡住了她的眼睛。

“主人，是魔法部的传讯吗？”

“嗯。”格林德沃将手背在身后，眼神依旧虚无地看着远方，“他们要动手了。”

那位可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他比谁都清楚买卖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让自己吃亏。

“如果成功了，也许你们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吾等誓死为主人效劳。”

格林德沃没有吭声，而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吊坠，缓慢地摩挲着。

 

06

就要快了。

 

07

邓布利多猜测到魔法部会对他加强戒备，但是没料到他们会直接对他出手。

一场看似突兀实则蓄谋已久的偷袭大大降低了邓布利多的战斗力，他被蒙住双眼带离了霍格沃茨。

 

08

黑暗。

一路来邓布利多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要被带去哪。

阿兹卡班？

他想，总归不会有比这个更坏的去处了吧。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阿兹卡班可没有舒适柔软的沙发可以坐，也没有温暖的壁炉可以烧。

 

09

更不会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10

“阿尔。”邓布利多感到声音的主人绕到了他的身后，宽大的手掌覆到了他的肩膀上。

“猜猜我是谁？”

邓布利多沉默良久，道：“不要叫我阿尔。”

“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冰凉的手指顺着邓布利多被蒙住的双眼一直朝下划，直到脖颈。“我是谁？嗯？猜到了吗？”

“格林德沃，你想做什么？”

“嘘——”格林德沃将食指抵在邓布利多唇上，阻止他发声。“你又错了，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们魔法部想做什么。我亲爱的阿尔，用你聪明睿智的大脑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被突袭，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从他意识到格林德沃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几乎全明白了。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想知道吗？”格林德沃的唇几乎贴住了邓布利多的耳朵，“叫我盖尔。”

 

11

盖尔，是邓布利多曾经叫格林德沃的昵称，也是他现在最难以启齿的两个字。

不出所料，邓布利多一直没吭声。

格林德沃似乎也没生气，仍旧继续道：“我告诉他，如果把你送到我手里，我将停止发动战争。啧啧，真让人心疼啊，阿尔，立刻就被出卖了。”

闻言，邓布利多似乎冷笑了一声，“他未免太高估我了，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瞎说。”格林德沃把头埋在了邓布利多的肩窝，“我的阿尔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贵。”

邓布利多幽蓝的双眸闪烁了一下，将这句话从自己脑海里过滤掉。

“你要我死吗？就算杀了我又怎样？那些老狐狸怎么会愚蠢到相信你真的不会发动战争，黑魔王难道会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吗？”

 

12

“盖尔，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我挚爱的，阿尔。”

 

13

“宝贝儿，这世上比死亡有趣的事情还要多着呢，你可以慢慢享受，和我一起。”说话的人朝着椅子上的人的耳朵轻轻地呵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原本白皙的耳垂和意料之中的一样渐渐泛红，笑道：“还有，你难道忘记了，我也同样无法对你出手。”

“晚安，阿尔。”

格林德沃一把扯开了蒙在邓布利多眼睛上的黑布，径直离开了房间。

然而早已闭上眼睛的邓布利多仍旧没有看到那人哪怕一个背影。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后，邓布利多睁开了双眼，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14

那之后，邓布利多有好几天都没见到过格林德沃。

三餐会按时送到房间，但是他不被允许走出这个房间一步——他被囚禁了。

“阿尔。”某天在吃午饭的时候，销声匿迹了几天的格林德沃又再次出现了。

邓布利多抬眸看了一眼穿着黑色风衣的异瞳男人，没什么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时期的格林德沃，以往只是在各种报纸和逮捕令上匆匆瞥上一眼，男人已经与记忆里那个夏天的模样相去甚远。

“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格林德沃脱掉宽大的风衣，自顾自地坐在邓布利多对面。

“你应该很喜欢那孩子吧？尽管他已经被开除了？”

邓布利多手里的刀叉和盘子相碰发出一声轻响，“你动了纽特？”

自己不在，恐怕没人能对付得了眼前这人，他想对谁出手都是完全可以的。

“你很紧张？”格林德沃姿态优雅地撑着下巴，看着邓布利多，“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他，放心，既然是阿尔喜欢的孩子，我怎么会动他呢？”

“不过，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格林德沃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瞳沉了下来，“阿尔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坏孩子？”

 

15

“纽特是个好孩子。”

“阿尔是比较喜欢失足的辍学少年吗？毕竟当初，我可是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啊……”

“格林德沃，纽特是中立的，他不会选择任何一边，不要连累他。”

格林德沃的眼神彻底地暗了下来。

“阿尔，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我们换一个。”

“为什么一直躲在霍格沃茨里不出来？”

“你在躲什么？还是说在躲我？”

 

16

格林德沃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邓布利多以沉默终止了一切话题。

这天晚上，邓布利多再次陷入了那个重复过无数次的梦魇。

“你好，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盖勒特▪格林德沃。”

“为了更大的利益！”

“为了更大的利益！”

“阿尔，和我承诺，绝不伤害彼此。”

“盖尔，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我最挚爱的，阿尔。”

“阿不福思，你个蠢货！你怎么敢阻止我和阿尔？！阻止我们完美而伟大的计划？！”

“不！放过他们！拜托！冲我来！”

“阿利安娜！”

“……”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一个人无助的哀嚎中醒来。

梦境一次又一次重演，梦中的自己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17

“阿尔。”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还没起床的时候就摸到了房间来。

“我今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邓布利多颇有些诧异地挑眉看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阿尔昨天梦到我了吗？我梦到阿尔了。”

“不知道巴沙特夫人现在身体怎么样，我们抽个时间回高锥克山谷看一下吧？”

“阿尔，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你还记得血盟之前我们做过什么吗？”

“我记得，每一个细节，都记得。”

 

18

格林德沃最后还是带着邓布利多上了街。

他给邓布利多使用了变形术和禁足术，自己的嘴角处有一块明显又突兀的淤青，但是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邓布利多被囚禁了一段时间，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当他看到大街小巷贴的“停战令”时，一度认为是格林德沃单方面搞的鬼。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阿尔，你看，我信守承诺了吗？”

“格林德沃，你……”

“你觉得我是因为答应了魔法部的条件才答应停战的吗？魔法部算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听到那人嚣张的语言和一声轻笑。

“我是因为阿尔不喜欢战争，才停战的啊。”

 

19

无论怎样，“停战令”是真的，已经签订了。

邓布利多本人，是最大的筹码。

邓布利多一直觉得自己算是比较了解格林德沃的了，无论是在年少时，还是在敌对时期，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格林德沃在想什么。

“阿尔，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又是这样，格林德沃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霍格沃茨，带一些东西给邓布利多，还喜欢玩这种讨人厌的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

“是厄里斯魔镜。”

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书，“你把它弄来做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阿尔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格林德沃笑道。

我想知道阿尔内心最深处的欲和念。

 

20

邓布利多没的反抗，他手腕上的镣铐还没有摘除。

他被强迫着站在魔镜面前，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早已知道的答案。

格林德沃咬住邓布利多的耳朵，“我要你抬头看着，镜子里是什么。”

格林德沃强制地挑起邓布利多的下巴，逼他抬头，却发现对方闭上了双眼，他笑道：“不睁开眼睛的话，我可要吻你了。”

 

21

魔镜里谷仓中缔结血盟的两个少年渐渐撕裂，又组合成两个成年人影。

邓布利多看到了四个人。

年少的格林德沃和现在的格林德沃，年少的邓布利多和现在的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从背后完完全全地拥住他。

“阿尔，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你何必白费力气弄来这东西，你看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

异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闪，格林德沃压低声音。

“你觉得，现在，我的摄魂取念能攻破你的记忆吗？”

邓布利多回头，看格林德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气氛僵持不下，半晌，格林德沃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逼你。”

“从阿尔的表情来看，我大致也猜得到。”

“听说，魔法部部长造谣说你是我的旧爱？真是胡说八道。”

 

22

“我爱你，没有过，何来的旧爱一说？”

 

23

格林德沃一开始是真的打算发动战争的。

力量，权势，地位，整个魔法世界，是他从少年至今一直所追逐的东西。

但是，他忘了，高处不胜寒。

当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的时候，伟大的领袖像一个玩腻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钱权名利，万人景仰，不过如此。

在繁忙之余独自躲在屋顶的片刻，格林德沃从或灰或白的天空中能够看到的唯一的色彩，竟然只有十几岁那年，在高锥克山谷，和某个红发蓝眸的男孩，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连夜跑出山谷的那一刻，从他正式成立了黑巫师军队的那一刻，格林德沃内心很清楚地知道，他和他的阿尔，回不到过去了。

曾经轻狂至极的少年饱经风霜后，在每个黑夜惊醒后的异瞳里映衬的，是一个狭窄脏乱的谷仓，是一个黏黏糊糊的誓言，是一个脸上还带着红晕的红发少年。

 

24

黑魔王的目标变了。

他厌倦了名利，便很快将它丢弃。

他依旧征伐在征服世界的道路上，不过是为了一个叫做阿尔的男孩。

但是，当他发现，他想正面交锋的那个人躲了起来，并且迟迟不肯露面时，他再次改变了计划。

虽然战争胜利后他同样能够得到他，但是那要等很久，他已经等不了了。

 

25

格林德沃撒了一个大网，战争，魔法部，都是诱饵。

他在等鱼落网。

所幸，一切的铺垫都没有白费。

格林德沃这半生做过几件后悔的事情。

第一件，没有在邓布利多说“For the greater good.”的时候回应他。

第二件，因为混战使邓布利多失去了妹妹。

第三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邓布利多。

 

26

但是，他确定，这次撒网，是他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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